見柳塵不明白,董二河于是低聲解釋道:“柳家莊的人都連著天尖尖呢,誰敢跟她們玩陰的?你不要命了?”
“好吧,除了柳家莊的姑娘,其余真的可以隨便挑嗎?”柳塵隨口問道。
“我堂堂國子監祭酒的兒子,還能因為這點事唬你?”董二河挑眉不屑一笑,“知道林疏桐嗎?汴梁富商林家的千金大小姐。”
“學府三大才女之一,美貌不輸水柔師妹,我差一點就能把她弄上手了。”
“那為何又放棄了?”柳塵問道。
董二河看了柳塵一眼,“還是那句話,如果水柔師妹沒有被皇室重視,那自然選林小姐更好,但現在不一樣了,皇親國戚難道不比一個富商的姑爺更吸引人嗎?”
“那好吧,既然如此,就勞煩董公子幫忙引薦一下了。”柳塵深吸一口氣,說道。
說真的,柳塵是怎么也沒想到,堂堂朝廷選拔人才的地方,竟然也能變成官宦子弟的“選妃”之地!
你要是兩情相悅還罷了,柳塵也支持才子佳人成就佳話,但如果把這變成腌臜之事,那就讓人生厭了。
沒注意到柳塵表情不對的董二河,忽然陰笑一聲,“好說,今晚戌時你到陳橋鎮最大的酒樓,找個雅間等著,我會叫她前去陪你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?”柳塵問道。
董二河壓低聲音說道:“不過給你這么大的好處,你可不能獨享。”
“也就是說,以后即便她嫁了你,但只要我隨時想要,你就得把她送到我府上陪我玩上幾日。”
“只有這樣,我才能答應幫你把她弄到手。”
說白了,就是給他當個龜奴。
“既如此,你干脆自己把她娶回家不就好了?”柳塵問道。
“你以為我不想嗎?但問題是,我要是有別的女人,你覺得宗公主殿下還能看得上我嗎?為了成為皇親國戚,眼下只能這么辦了。”董二河答道。
“那你不會先留著,等以后再娶嗎?”柳塵不置可否的說道。
董二河瞥了柳塵一眼,“說你蠢,你是真沒腦子,你以為她為什么聽我的話?還不是因為她人在學府?”
“要是現在娶不了她,那等以后她順利結業了,就憑我爹那點兒權利,還能拿得住人家嗎?除非她瘋了才會聽我的話!”
“所以,今日剛好聊起這個事,也順便讓我想到了這個辦法,讓你娶了她,以后就算她想改主意,也不好再說出口。”
“畢竟你倆成婚這件事,本身就是她用身子換結業文書,有了這個不光彩的經歷,到時候就算她功成名就,想反咬咱們,也得掂量一下后果才行了。”
聽著董二河的敘述,柳塵也不禁暗吸一口涼氣,說實話,要是將來他這樣的人入了官場,那真不知道朝廷會變成什么樣!
“行,就按董公子說的辦,以后出了學府,也還請董公子多多提拔。”柳塵壓著怒火說道。
“嗯,只要你聽話辦事,提拔是肯定少不了的。”董二河滿意說道。
等對方走后。
緩過來的趙水柔正好跑了回來,接著二話不說,拉著柳塵就跑,這滿是蘭花的地方,她是片刻也不想待下去。
隨后,趙水柔又詢問兩人聊了什么。
柳塵沒有瞞著,就把剛才董二河所說的話告訴了趙水柔。
后者聽完,也不禁感到非常氣憤。
就這樣等到接近戌時之后。
也就是傍晚七點多鐘,柳塵如約來到陳橋鎮最大的酒樓內,按董二河說的,訂下了一個雅間,并提前跟掌柜交代了一聲。
等酒菜上罷。
雅間的房門正好被敲響。
柳塵起身開門,就見門外果然站了一名女子。
看對方不俗的長相和身段兒,柳塵也大概能猜到這應該就是林疏桐了。
“林姑娘樣貌不俗,果然聞名不如見面。”柳塵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一直聽說柳公子鐘情于宗公主殿下,是個難得的有情郎,如今卻是見面不如聞名。”林疏桐毫不避諱的嘲諷道。
柳塵聞言卻不以為意,而是直接就帶著她來到了桌前。
剛一坐下,不等柳塵多說什么,就見林疏桐已經自斟自飲了起來。
“空腹飲酒,容易醉人。”柳塵不置可否的提醒道。
“醉了,就能什么也不知道了,等你完事之后,一覺醒來,也能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。”林疏桐毫不領情的繼續諷刺道。
“姑娘既然滿心不愿,拒絕便是,又為何跑來相見?如此又當烈女又當婊的,是否太造作了些?”柳塵淡然道。
“拒絕?呵……”林疏桐滿是譏諷的笑了笑,“對,你清高,你了不起!”
“他堂堂國子監祭酒的兒子!若能拒絕,那你又為何要甘當他的龜奴?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他要我嫁你的目的,其實就是為了方便以后給他玩弄!我是婊,但你這個龜奴又強我多少!”
說到這里,林疏桐又忽然自嘲一笑,“是啊,說起來不過就是一份結業文書而已,對那些官宦子弟而言,只是鍍層金罷了。”
“但對于你我這樣的人而言,卻又是舉足輕重之物!”
“做為一名富家千金,若我拿不到,便要接受我父母的安排,嫁給連面都沒見過的商會會長。”
“眾所周知,那還是個七十多歲,有著十二房小妾,并且喜歡虐妻的老家伙!”
“你說說看,與其讓這樣一個老雜碎上,還要做出逆來順受賢妻良母的樣子,那么換做一個敗類來上,對我而言又有什么分別?”
“都是成為工具,都是免不了成為玩物的結局,我還能怎么選!”
“我沒得選了,沒得選了……”
說到這里,林疏桐雙眼泛空,仿佛徹底麻木了一般。
同時雙手慢慢解開腰帶,身上的白色裙衫,也順勢滑向地面。
“好吧,既然是被董二河所威脅,那你又為何不告官?”柳塵平靜問道。
“告官?拿什么來告?孫師妹告過,可結果呢?還不是一尸兩命?”
林疏桐慘然一笑,說道。
“什么意思?他們還敢草菅人命不成?”柳塵眉頭微皺,問道。
林疏桐答道:“兩個月前,孫師妹就曾被董二河威脅過,她未順從,結果那董二河就跑去她家里,威脅她的父母,不讓她結業。”
“她父母知道此事以后,不僅不理解自己女兒,還倒逼著她送上門去伺候董二河。”
“后來董二河玩膩了,就將懷了身孕的孫師妹,像扔廢物一樣拋棄了,孫師妹去告官,他父親董昌輝就親自去刑事院說項。”
“結果,官府就判定孫師妹會變成這樣,是自愿而為,純屬咎由自取,故而判董二河無罪。”
“反而是懷了身孕的孫師妹,變成被人唾棄的放蕩女子,結果孫師妹不堪受辱,一尸兩命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