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府邸安頓好后已是戌時。
就算是蕃洲這邊白日較長,此時天色也是暗淡了下來。
楚歌喊上寧洪烈,宗宏清,蘭彥杰三人,而后又去東院叫上傅懷恭,五人出了院子,往城中心行去。
穿著精致的傅懷恭,手中搖著一把折扇,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。
“戈兄,我們這是要去何處?”
楚歌看了眼這個騷包,淡淡的回道:“先去找下鑒察院在蕃洲的暗子,了解一些情況后,再考慮與蕃洲官府接觸。”
雖然聽說鑒察院在蕃洲的暗子,早已與蕃洲官府同流合污。
但畢竟曾經是自己人,而且暗子是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,說不定掌握的信息也更多一些。
自己也可從暗子這里了解蕃洲各個官員的性格特點,接觸的時候應對起來也更加自如。
沒一會兒,楚歌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樓前。
小樓門前站著幾名身著清涼,打扮妖艷的女子,見到楚歌幾人,立馬嬌笑著迎了上來。
“幾位客官,快里面請。”
宗宏清看了一眼門前的招牌:鳳來樓。
這顯然是一家高檔妓院啊。
宗宏清看著迎面而來的艷麗姑娘們,小聲道:“你小子該不會是假公濟私,直接出來瀟灑的吧?”
楚歌沒好氣的道: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宗宏清與蘭彥杰異口同聲的道:“是!”
楚歌翻了個白眼,道: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們那位蕃洲暗子,正是這家鳳來樓的老板。”
勾欄青樓這種地方,三教九流皆有,正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。
眾人顯然都是花叢老手,在姑娘們的簇擁下,嬉笑著進了樓內。
由于蕃洲現在特殊的環境,就算是這開在主城中心的鳳來樓,生意也是受了不小的影響,這個時辰本該是青樓里最熱鬧的時候,卻是顯得有些冷清。
所以這些樓內的姑娘們,對難得的貴客,也是格外熱情。
特別是對那長相俊秀,穿著考究的騷包,更是殷勤異常。
不過,讀書人大多風流,流連煙花之地,這位儒家的才俊顯然也是其中翹楚,應對自如,言語間逗得身邊的姑娘呵呵直樂。
口才上差的多的宗宏清等人,特別是那蘭彥杰,對此表示不屑一顧。
各個修煉體系都各有所長,顯然,武夫在實戰方面有著碾壓其他體系的優勢,操勞一夜也能生龍活虎。
這才是真本事。
五人來到樓上的一間雅間,喝了幾杯花酒之后。
楚歌借故離開,穿過廊道,來到小樓后的后院外。
樓上喝酒的幾人,自然知道楚歌是去做什么了,也都凝神留意著周圍的動靜,若是出現變故,可以及時應對。
后院門外守著一名小廝,見楚歌走來,連忙攔住陪笑道:
“這位客官,這里是私人地方,尋姑娘還是去樓里吧。”
楚歌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,而后對小廝道:“將這塊牌子帶給你們老板,跟他說丁不勾、示不小、王不立、罪不非、吾不口。”
小廝接過令牌,雖然有些疑惑,但對方這么說,應該是老板的故人。
于是連道:“大人稍等,我進去問下老爺。”
楚歌點了點頭。
小廝剛進去沒一會兒,便聽后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一名穿著錦衣,面容消瘦的中年人,與剛剛進去的小廝,一同快步走了出來。
中年人看了一眼院外的楚歌,對身邊的小廝道:
“看好院門,別讓任何人進來。”
小廝恭敬道:“是,老爺。”
中年人恭敬的邀請楚歌進了院子,將院門關好,兩人進了后院的堂屋,中年人關上門道:
“交不叉、皂不白、分不刀、馗不首、針不金。”
而后取出兩塊令牌,其中一塊是剛剛楚歌給那小廝帶進來的,另一塊令牌,則是鑒察院的暗子身份牌。
楚歌接過令牌驗了一下。
令牌沒問題,剛剛的暗語也對,但是......
楚歌看著屋內的消瘦中年人,沉聲問道:
“你是何人?為何知道這暗語,魏泰人呢?”
鑒察院的暗子都是備有畫像的,楚歌看過,眼前之人顯然不是那蕃洲暗子魏泰。
消瘦中年人連忙跪下,誠聲道:
“草民燕九,見過大人。”
楚歌雙眼微瞇,道:“起來說話。”
燕九依言從地上爬了起來,從動作細節來看,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。
燕九道:“草民是蕃洲本地人,原本做生意虧掉了家產,流落街頭,魏老爺好心收留了我,幫他打理這鳳來樓。”
“但去年魏老爺突然將我叫到后院,說他近日恐有劫難,若是出了意外,讓我等在這里,會有人帶著令牌過來尋他,讓我將一些東西轉交給對方。”
楚歌眉頭微皺,從對方的一些微表情細節來看,并不是在說謊。
而那魏泰至今沒有出現,很可能已經遇害。
楚歌道:“你去將東西拿給我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沒一會兒,那燕九便從里屋,拿著幾本書冊,還有一封封好的信件,走了出來。
楚歌接過這些物品,并未在這里查看。
而是看向燕九問道:“魏泰還有對你交代過什么嗎?”
燕九皺眉思索片刻,而后道:
“對了,魏老爺說,讓我若是沒有等到人,遇到了什么麻煩,可以去找府衙尋求幫助。”
楚歌微微頷首,而后道:
“你最近在這里不要出去,我或許之后還會過來找你查問。”
燕九恭敬道:“草民明白了。”
楚歌將書冊還有信件揣入懷中,而后走出小院,找到了還在樓上雅間飲酒摟姑娘的幾人。
這幾個家伙,真當出來瀟灑的了。
見楚歌回來,幾人皆是扭頭看去。
楚歌微微點頭,四人立馬收回目光,繼續辦“正事兒”。
楚歌也是坐回了位子,現在天色已晚,今晚顯然不會有什么行動,喝幾杯酒也是不耽誤的。
深夜,辦完事的幾人,婉拒了姑娘們的熱情挽留,離開了鳳來樓。
路上,寧洪烈問道:“情況如何?”
楚歌嘆了口氣,搖頭道:
“魏泰遇害了,不過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東西,我要回去看看再說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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