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張小卒雙手印訣的快速變化,漫天的紅色符文似暴動的蜂群一般,滿天飛舞,時聚時散。
一個接一個玄奧的大陣在天空中結成,而后散掉。
然后再結陣。
上演出無窮般變化。
葉明月只看了一會兒,就嚇得落荒而逃,因為符文的無窮變化里蘊含著極其深奧的陣法法則奧義,她感覺再看下去自己的神識就要被紅色符文生生撕碎了。
“不是越大越好,第八十一重衍生變化重在衍變,而非一味的分裂變多。”
“我早該想到的!”
張小卒嘴里激動自語,眼中精光閃爍,胡子拉碴的臉上堆滿了亢奮之色。
從紅色符文的第一重衍生變化到第八十重衍生變化,都是在衍生新符文,壯大符文數量,讓張小卒形成了慣性思維,覺得最后一重衍生變化也是如此。
他從未懷疑這一點,并為之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了六年,兩千多個日夜沒有合眼,失敗了上千次,近乎抓狂,不是,是已經抓狂崩潰。
若不是葉明月一句“不是越大越好”讓他腦海里靈光一現,聯想到了符文變化,思維突然打開,從錯誤的方向里跳了出來,他不知還要煎熬多少個日夜,失敗多少次呢。
很可能把頭發都熬光了,腦漿子熬干了,身體熬廢了,也解不開這最后一重變化。
嗖嗖嗖!
紅色符文滿天流竄飛舞,看似亂糟糟的一片,實則都在張小卒的掌控下有規律的變幻著。
也幸好張小卒擁有入微心境,可以監控每一個紅色符文,從而精準地操控它們的變化,宛如排兵布陣一般。
幸好他的神魂夠強,可以承受這無窮的符文陣法奧義。
否則真會像葉明月害怕的那樣,神魂神識遭受反噬,甚至被生生撕碎,變成個傻子。
若是道祖在這里,看到張小卒這般“亂糟糟”地操控符文變化,多半會罵他一句“瘋子”,因為像這樣無窮變化同時進行,一旦哪一步出錯,會滿盤皆錯、前功盡棄不說,還會遭到嚴重的反噬。
但張小卒眼下正處在極度亢奮的關頭上,壓根沒考慮這么多。
他全身上下每一個微粒都在興奮。
半個時辰后。
張小卒停下結印,神色激動地站起身來,向著面前空中伸出右手,一片銅錢大小的六角符文從天上飄落到他的掌心。
漫天符文無窮變化,最后結成了一片。
此乃九九歸一之數。
張小卒手掌激動得微微顫抖,端著這一片濃縮的精華放到眼前細細觀察,淚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。
十四年,五千多個日夜…
終于成功了。
心中的喜悅之情縱有千言萬語,也表達不出。
“太難了,真的太難了…好在成功了。”
張小卒嘴唇翕合,顫聲自語道。
符文陣法枯燥乏味不說,還究極費腦子,此刻回首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。
戚喲喲和葉明月每次勸他休息都被他拒絕,他當然不是不想休息,而是不敢休息,正如他說的那樣,必須屏住了那口氣,一旦泄了氣,再想提起來可就難了。
“夫君,恭喜!”
戚喲喲和葉明月走了進來,一同向張小卒道賀。
“哈哈…”
張小卒高興得咧嘴大笑,伸手把掌心的六角符文攤給二女欣賞,嘴上得意道:“變化萬千,九九歸一,終是被我悟出來了,這就是第九九八十一重衍生變化,我厲不厲害?”
“厲害厲害…”
“夫君你最厲害了!”
二女立刻連聲夸贊。
她們不是有意恭維,而是發自內心的佩服。
張小卒這十四年的辛苦她們全都看在眼里,覺得要是換成自己,早就被折磨瘋了。
“來,親一個,慶祝慶祝。”
張小卒把六角符文收進眉心識海,然后把戚喲喲和葉明月一手一個摟進懷里,伸嘴就往戚喲喲臉上啃去,卻被戚喲喲抬手捂住了嘴巴。
“別鬧,你都多久沒洗澡了,身上都臭了,先去洗洗。”戚喲喲道。
“嘿嘿,洗完之后呢?”張小卒不懷好意地問道。
戚喲喲臉頰一紅,嬌羞道:“洗完了我和明月一起伺候你。”
“真的?”張小卒聽了一下子血脈噴張起來。
“哎呀,你趕緊去洗吧,我們什么時候騙過你。”戚喲喲羞臊得推著張小卒往外走。
“走走走,我這就去洗。”
不用戚喲喲推,張小卒就急不可耐地往外跑去。
半盞茶的時間后,張小卒躺在熱騰騰的仙泉里睡著了,呼嚕聲震得泉水都跟著微微顫動。
他實在是太累了。
疲倦的身體剛一泡進熱騰騰的仙泉里,濃濃的困意頓時襲上心頭,即便戚喲喲和葉明月白花花的身體在眼前誘惑,也沒能抗住困意的侵襲。
這一覺張小卒足足睡了三天四夜。
醒來后只覺神清氣爽,身心輕松,全身充滿了力氣,當場抓住戚喲喲和葉明月打了一架。
打完架,三人泡在仙泉里休息了一會。
戚喲喲和葉明月服侍張小卒剃掉胡渣,梳理頭發,穿上干凈整潔的錦衣。
“夫君,你臉上都有皺紋了,辛苦了。”
戚喲喲突然盯著張小卒的臉龐心疼地說道。
她發現張小卒面容蒼老了很多,眼角和額頭上有了皺紋,尤其是眉心位置,有兩道清晰的褶子,是在茅草屋小世界里的十四年愁得皺眉皺出來的。
張小卒照著銅鏡,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笑道:“我已經三十八歲了,要是算上在茅草屋里度過的歲月,恐怕都有六十多了,臉上有點皺紋實屬正常。”
話是這么說不錯,可他是圣境強者,不是普通人,肉身成圣,幾十年,乃至上百年的歲月,按理說都不會在他的肉身皮囊上留下痕跡。
而茅草屋里的十四年就讓他有了皺紋,只能說這十四年他的精力和心血消耗太過嚴重。
葉明月笑道:“男人臉上有點皺紋顯得成熟,夫君你這張年輕中透著滄桑,滄桑中又帶著成熟的臉,正是最具男人魅力的時刻,走在大街上一定能迷倒萬千少女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張小卒聞言大笑。
“笑什么,你要是敢去大街上招蜂引蝶,腿給你打折咯。”戚喲喲瞪眼喝道。
張小卒被她瞪得一激靈,連忙擺手表示不敢。
戚喲喲的九陰血脈比兩年前又強大了不少,氣息愈發清冷,笑起來還好一些,可是臉一板,立刻像一座冰山一樣,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,不敢靠近。
張小卒瞧著戚喲喲冰冷不可冒犯的樣子,突然伸手在她挺翹的屁股上用力扇了一巴掌,然后大笑著朝房門走去。
這一巴掌是在彰顯他丈夫的權威。
“啊,你要死啊!”
戚喲喲立刻破了相,嗔怒地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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